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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殇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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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愁云惨淡罗裙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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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后来,少主抓她回去的时候,她跪着地上求饶,为了季流凡,额头都磕破了,杀手的骄傲被她砸碎在地上,一文不值。

    季流凡终究是辜负了她,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又有了新相好。

    “岐芸,孩子都是这样的,爱闹脾气,一不小心便翻脸了。”

    玄柔就这样解释,好像脸颊还有着羞笑。

    她以为她一定是在掩饰,一个女人的最美好的愿望,不就是婚姻美满,家庭和睦,相夫教子,所以她猜她一定是恨的,奋不顾身换来背信弃义,倒不如养一条狗,烦了便打死,可那个男人不行,她没了杀手的骄傲,便拿不起以霜雪而铸的兵器,自然也无法说狠心就狠心。

    “岐芸,若是可以,你便做一辈子杀手,不让感情这种菲薄之物有机可乘。”

    这是在她闭眼时对岐芸说的最后一句忠告。

    从十一岁那年开始,她便铭记在心。

    季流凡的血也开成了红花,仆人们一拥而上,都被她抽得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,像小小的没有长开的彼岸花一刹那盛开。

    她的衣裙也是,可她始终笑脸迎人,直到整个院子没有一个活人。

    她的刀其实没有被赋予多么神圣艰难的任务,她用刀刃划烂季流凡的衣服,然后在他心口处刻了“玄柔”二字,血红的印记深刻诡异,必将伴随他轮回转世,到阎王面前也一样,他逃不掉命运的裁决,也不能遗落往昔的记忆,这是对灵魂的扼杀,将永世警戒他的罪恶。

    至少,岐芸这样想,她相信灵魂会以不一样的皮囊存在三生三世。

    “芸儿,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少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,好像尽量放低了声音,又掏出绢布擦净她脸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少主,这样师父就不孤单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少主没有打破她的幻想,说道。

    师父死后的一个月里,她每晚都会梦见她,她坐在枫叶繁茂,纷飞如金色蝴蝶的亭子里,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,对着她说:“岐芸,你瘦了,”又或者是:“练功辛苦了吧,要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她的温柔,听来好让人心碎。

    原来,她一直在想念着她。

    后来,再梦她,便哭个通宵,起来时枕巾湿透,眼肿如核桃。

    到她头七,她采了一捧菊花到她墓前,忍不住哭着说了好多话。

    墓前的枫叶落了一地,暗色的红色铺满了山岗,夕阳如血,晚霞相映,风却很清爽。

    “我的鞭子使得特别好,少主也夸我了……还有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过一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了,可是我真的想你了师父。”

    她趴在冰冷刺骨的墓碑上,哭得声嘶力竭。

    再后来,她再没有梦到她。

    她心里却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她努力的朝着她曾经希望的那样成长,妖娆冷血,冷漠无情,武功少有人敌,长鞭狠辣阴戾。

    她也会每年都回去看她,摘上鹅黄的野菊花,到那处红叶飘飞的天堂,和她说说在外闯荡遇到的事情,起初说到委屈处她还会哭,直到后来,便只笑着,她的影子被阳光拉在地上,英气而婀娜,马尾利落而秀丽。

    她终于是在江湖风雨中长大成材了。

    祁渊听完她的故事一阵唏嘘,原来每一个杀手的背后,都有一段无法分享给每一个人的往事。

    感情的之事,靠单方面的付出不会有结果,所以他才不会勉强她,玄柔之死带给她的冲击不容小视,她的心结也因此而越捆越紧。

    “阿芸,我会等你接受我。十年,二十年我都愿意”

    “祁渊,你真是无药可救。”

    看来她的故事是白说了,他不仅没有望而却步,反而越战越勇,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烦恼了。

    “阿芸,跟我回府吧。”

    他拎起地上的纸伞,依旧积极的撑在她头上。

    “你别想了。”

    她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误会了我是说,傍晚我们的人就到了,你不如先打扮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打扮?你什么意思——难道你耍我!”

    “阿芸,你听我说那个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,若不智取,只怕很难活捉他,还有我也不想带你一起冒险,乔装打扮不过是一个幌子”

    “你真是的!”

    念在他有伤未好的份上,她最终答应了她的计划,稍微牺牲一下皮相,反正别人也占不到任何便宜。

    如果一个杀手敢于运用美色,是不是更加的完美呢?

    当岐芸穿着一身名贵繁复的浅蓝色锦衣出现的时候,祁渊的眼里是掩盖不了的惊艳,这是他亲自给她挑选的华服,他觉得她更适合鲜艳华丽的衣裙,款款而来,步步生莲。

    云螺高挽,步摇粉蓝,是精致的含苞待放的茶花,花蕊清晰可数,坠着珍珠串子,以及几只细长美丽的银钗,脸上脸上略施粉黛,便已是不可方物。

    锦衣虽无法像劲服那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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